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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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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李老夫人嘀咕:“這孩子, 我交代他帶著你,怎麽自己走了。”

薛彩月插話:“他可能忘了唄,沒事, 你同我一起去就好了。李老夫人,我把阿嬋帶走了?”

李老夫人點頭。

二人歡歡喜喜的上了馬車。

臨近午時,上京城已經有很多人家準備進宮。白嬋和薛彩月才下馬車就碰見正好進宮的白向晚和燕無懈一家。

周圍人聲嘈雜, 都在等著核查身份。倆人眼神交匯, 白嬋立馬轉開頭當作看不見她,哪想她徑自朝著自己走來, 停在她身邊喊道:“二妹。”

白嬋被這個稱呼嚇了一大跳, 警惕的盯著她:“你幹嘛?”

白向晚瞧她防備的模樣,眸光微暗,輕聲道:“侯府就剩你我二人,理應互相扶持,以前的恩怨就一筆購銷吧!”

白嬋仿佛聽了個笑話,上下打量她,“你沒毛病吧?去年推我下水,險些淹死,期間又三番兩次的陷害我,與周小娘合謀要我嫂嫂的命,前些日子還指認我殺了那個老匹夫, 如今跟我說一筆勾銷,你那筆夠大的, 勾的哪門子消?”

她聲音沒有壓低,反而刻意放大了些, 周圍註意這邊的人多少聽到只字片語,開始朝著這邊指指點點。

白向晚自認為姿態已經放低了, 沒想到她這麽不給面子,當即臉就黑了,怒道:“你硬要這樣仇視我?”

白嬋冷笑:“我仇視你做什麽,反正你家暫時也得到報應了,只是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以後你我陌路就成,少攀關系,少惹我。”

見周圍的人都看著,白向晚又湊近兩份,壓低聲音道:“李家自身難保,別以為入了李家就能高枕無憂,你我好歹是姐妹,誰幫你還不一定。”

這人臉怎麽這麽大,白嬋訕笑:“好歹是姐妹!你別侮辱姐妹這個詞,哪次不是你落井下石,還是先解決燕夫人吧。”她可不是個好服侍的。

“你!”白向晚熱臉貼了臉屁股,燕家那邊燕夫人不滿道:“磨蹭什麽你,少給我丟人現眼,還不快過來。”

白向晚還等在白嬋,薛彩月譏諷道:“你婆婆喊你呢,還不快滾!”

倆人見白向晚氣得搖晃的背影,默契的呵笑出聲。

“這種人一肚子壞水,狗改不了吃屎,阿嬋你可別再理她了,平陽侯的死說不定就和她有關,要不是燕無懈保她,估計早和袁氏一樣蹲大牢了。”

袁氏的事白嬋自然也聽說了,好奇的問:“她不是判了斬立決?”

薛彩月撇嘴:“她懷了孩子,太子表哥向來仁厚,就讓她生完孩子再斬首。”

孩子確實是無辜的,但太子不像會顧忌這些的人。

疑惑的瞬間,幾人已經進宮了。

宮內一改往日的冷清,隔得老遠都能聽見戲子咿咿呀呀唱戲的聲音。

今日天好,太後的壽宴放在禦花園中舉辦,倆人隨著大流踏入禦花園時就瞧見花園中央的空地上搭建起高高的戲臺子。

“呀呀呀...薄情郎.......”戲臺上的花旦戲腔婉轉動聽,勾眉畫眼,朱瑋脆繞。

戲臺子下一排排楠木椅上已經坐滿貴婦,端坐在正中央的一人通身祥雲鳳紋暗藍色衣袍,鬢邊八寶鳳冠,低調貴氣,顯然就是太後了。

薛彩t月的性子坐不住,對這戲是不太感興趣的,白嬋也聽不太懂反而覺得太吵。但太後在呀,薛彩月指著最後一派的椅子道:“你就坐在這等我,我去前頭和太後打招呼。”

白嬋點點頭,示意她快去。

這會兒先聽戲,壽宴要到未時初才開始,皇後命婦們先陪太後看戲,外臣之後才會過來宴會。

白嬋側坐著往太後那看,只看到太後有些老態的側臉和薛彩月秾艷帶笑的模樣。顯然太後挺喜歡她這個後輩,說話間樂得合不攏嘴。

也不知說了什麽,薛彩月朝著她的方向指,太後扭頭看來,隔著許多人頭,白嬋竟然能瞧見太後蹙起的眉頭。

她幹脆隨手抓起桌上的瓜子毫無形象的磕起來,務必要讓太後更討厭她。

太後眉頭果然蹙得更緊,轉頭過去繼續聽戲。白嬋嗑瓜子磕出味來,抓著那把瓜子也不放了,繼續磕,物料間四處圈巡,居然又看到白向晚和燕夫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

好在沒多久林糖也來了,倆人幾日沒見,話都讚了一籮筐,頓時就聊上了。聊到一半,林糖湊近她,輕聲問:“聽說祈湛回來了,你見到了嗎?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白嬋有些郁悶,怎麽每個人都問她這個問題,難道是男主光環!

“你為什麽會覺得他長得好看?”

她疑惑,林糖更疑惑,“你很少出門吧,祈嫵的娘是大楚第一美人,當年可是很多人爭搶,聽說陛下少時也曾求娶過。你嫂嫂的雖然低調,但自打她進京那容貌可驚艷了一眾人,第一美人生的兒子能不好看嗎,當年他還沒離京時,與祈嫵就是有名的金童玉女,可招人稀罕啦。”

白嬋咋舌,祈湛在上京城這麽有名?還沒露面就引得眾貴女窺企。

她順嘴問了句:“....那你喜歡他?”

林糖無語:“都沒見過,怎麽可能喜歡!”

“哦!”

林糖繼續追問:“哦是什麽意思,好看還是不好看?”

白嬋正要說話,薛彩月拎著裙擺跑來,湊到近前支著耳朵也要聽。

“...好看,大楚最好看!”這可是書裏的男主,能不好看嗎?

林糖眼眸微亮,上下打量她,打趣道:“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可以先下手為強啊。”

白嬋有些慌神,結巴道:“....說什麽呢,我,我是他小姨!”

薛彩月嗤笑:“小什麽姨,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林糖見這倆人鬧開了,正色道:“就算他很好看,上京城的貴女也只敢想想,畢竟蕭北王叛國的流言還在。”各大家族這個時候不可能讓自己女兒嫁過去,像白嬋這般沒有約束,反而是最合適的。

薛彩月和林糖倆人倒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架勢,將上京城數得上名號的俊俏公子都聊了個遍,末了又著重聊起最為神秘的蕭北世子祈湛。據說今早剛被封了安寧王,這下更好奇了,前後左右的貴女聽到倆人的談論,都湊過身子,豎著耳朵來聽。

相熟的貴女時不時還搭上兩句,儼然都很好奇新封的安寧王祈湛倒底長得何種模樣。

起先她們還規規矩矩的坐著,到了後面見太後只顧著聽戲也不在意她們如何,幹脆全湊到座位的最後排。一個個拉著白嬋這個唯一見過安寧王的問東問西。

白嬋最先回答得比較保守,最後被問煩了,幹脆開始順著她們的話說,將她們所有能幻想美好的模樣添油加醋往死裏描繪。

“他呀,只能用一句話形容‘此人應天上有,人間難覓真絕色’你們有見過一個人以松竹為態,以玉為骨,以秋水為姿,以寶劍為心嗎,他就是....”白嬋都快被自己誇吐了!

圍著她的這些女子終於滿足了,各個臉泛桃花,西子捧心,激動道:“還有呢,還有呢?”

人群外突然有人輕笑:“雲安,沒想你在阿嬋表妹心中這樣聖潔。”

白嬋聽到雲安兩字陡然擡頭,就對上人群外祈湛的眸子,那眸子淺淡,眼尾上勾,似是萬種風情悉堆眼角。

被他這麽直直的盯著,簡直社死!

白嬋臉先紅了,齜牙以手掩面,一副被抓包無地自容的模樣。

其餘貴女後知後覺,都扭頭朝聲源看去,心神皆是一震,只道:白二姑娘形容得真貼切!

豐姿俊朗的太子都被他襯得暗淡無光!

甚少笑的祈湛居然帶了些許笑意,倆人轉頭往太後那邊走,眾貴女眼珠子都跟著轉,拼命壓著胸口。

白嬋夾在其中都覺得呼吸困難。

這太誇張了吧,怪不得古人有‘擲果盈車’,‘看殺衛玠’一說!

這會兒她也不敢亂走,就怕再碰到祈湛。

好在壽宴快開始了,戲曲唱畢,臨安帝和皇後先到,百官前來賀壽,男女分開列席。

薛彩月坐到薛皇後身旁,白嬋的身份自然不能坐過去,她只好跟著林糖坐一塊。對面席上的林昭看見她眼睛都亮了朝她揮手示意,白嬋也揮揮手,餘光瞟到太子身旁的祈湛正在看自己,頓時又心虛起來,手也不敢搖,規規矩矩的坐好。

她低頭,恍然想起雲安好像是祈湛的字,當初也聽太子說過。‘雲安’,‘昀安’怎麽會這麽巧,她情不自禁又擡頭去看,不遠處的祈湛卻低下了頭。

太子順著祈湛的目光也往白嬋這看,側身微靠近他,輕笑道:“雲安還不知道吧,阿嬋表妹年底要嫁我為良娣。”

賀壽祝福的話此起彼伏,太後歡暢的笑聲不斷傳來。

暖陽高照,祈湛將面前的酒一口飲盡,側頭看他,眸中冷光如刀:“聽聞太子下月要娶薛家嫡女為妃?”

太子點頭:“下月初十。”

“太子還是想想眼前的婚事,能不能辦成還是一回事!”

太子臉上笑陡然消失,努力想從他臉上看住什麽,“你什麽意思?”

祈湛沒回他,目光卻看向上座的皇後。唇角扯出一抹近乎譏諷的笑,太子也朝著皇後看去,目光落在她腹部,轉而移到薛彩月的手腕上。

那血玉鐲應當已經到了皇後手中,等他和薛彩月成親後也該有動靜了。

拜壽還在繼續,輪到祈湛時,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這位戰敗的蕭北王世子,新封的安寧王身上。

老人家嘛,都喜歡看好看的事物,祈湛光是往她面前一站,她臉上就笑出了褶子,上下打量道:“當年還是個小不點,如今長得這般高大,不愧是念傾的兒子,俊俏的很。”

臨安帝笑了兩聲,也稱讚道:“是啊,母後,只可惜如今還沒娶妻,若是當初蘇家沒退親,這會兒正好成親。”

有不少人的目光轉向蘇梅雪,替她可惜的同時又幸災樂禍。蘇梅雪看向他老爹,蘇武喝酒吃肉,完全將這話當作耳旁風。周遭嘲諷的目光仿佛都穿不透他比牛皮還厚的臉皮。

“不如趁著喜慶,母後給雲安物色物色?”

祈湛面色不變,眸光卻有些冷。

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貴女們羞怯低頭,心裏有隱隱的期待,倒是在場的大臣肚子裏都開始打鼓,生怕太後看上自己閨女。

陛下只封他為安寧王,卻不給蕭北王正名,這安寧王現在就是個燙手的,誰沾誰倒黴!

哪想太後環顧了一圈,板著臉搖頭:“沒一個配得上!”好好的淸俊小子急著婚配做什麽。

臨安帝被掃了面子心裏雖有氣,當今日是太後壽宴,到底不好多說什麽,只得暫時將這事壓下。

他這母後年輕時就是個顏控,脾氣又乖張,看不慣的人能懟死,心眼也小,不然不至於把佳慧公主的母妃給活生生氣死。平日裏能順著她盡量順著,不然鐵定要哭著罵自己不孝順,鬧著要尋死,這點倒是與薛家的嫡女頗像。

臨安帝一口氣還沒下去,又聽太後道:“成親是大事,要好好相看相看,不光樣貌家室要匹配,八字命格同樣重要,就拿平陽侯的二姑娘來說,不管之前八字算得怎麽樣,如今平陽侯府的人都相繼沒了,足可見她命格帶煞,是不祥之人,這樣的人怎麽能許給太子?陛下你是糊塗了嗎?”

人人都知道太後年輕時與佳慧公主母妃有過節,氣死佳慧公主母妃後,又對佳慧公主冷眼相待,連帶平陽侯府也沒少受別人白眼,佳慧公主死後,太後雖沒過問過侯府的事,但對白嬋這個孤女明顯不喜。

心眼著實小得很,但沒辦法,她是太後,陛下的生母,人人都得捧著。

對於當初太子求賜婚一事,臨安帝也多有不滿,平陽侯府不受寵的女兒,還有癡傻的名聲,當良娣t也是不夠格的。但聖旨都下了,太後再提起這事就是在打他的臉。

偏生又不能不回應。

臨安帝壓低聲音朝太後道:“太子喜歡,朕也無奈。”

太後卻不管,大聲道:“喜歡能抵得過江山社稷,太子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怎能娶命格帶煞之人,即便是良娣也不行。”

白嬋激動得指尖都捏緊了,對眾人投來的同情不屑的目光絲毫不以為意。她擡頭朝薛彩月看去,薛彩月沖著她眨眼,倆人相視而笑。

倆人的小動作,太子看得一清二楚,他眉眼依舊溫柔,內裏卻冷笑。今日文武百官都在,他萬不能說真心喜愛白嬋,這樣必定會引起薛家的不滿,薛皇後若從中離間,事情會更糟糕。

白嬋是牽制祈湛最好的棋子,不能失去,太子快速想著應對之策。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起身走到太後身前雙膝跪下,深深拜伏,然後擡頭,目光誠摯:“皇祖母,當年佳慧公主曾救過孫兒一命,孫兒曾答應過她娶表妹為良娣照顧她一輩子,君子一諾,駟馬難追,如今總不好叫孫兒食言,孫兒貴為一國儲君,食言而肥,必定叫天下人嗤笑。”

“就算阿嬋表妹命格帶煞,孫兒生為皇家之人,父皇的兒子,您的孫子必定命格貴重,能壓得住這煞,請皇祖母成全。”說著又是深深一拜,大有太後不松口就不起來的架勢。

這一番話說得有情有義,又揚了皇室威風,當真好口才!

白嬋都想給他鼓掌了!

太後卻不滿,能救太子是佳慧的榮幸,還需要感恩戴德!

臨安帝也適時的道:“聖旨都下了!”

薛皇後高坐華臺上,含笑不語。

千載難逢的機會呀!她怎麽能放過!

白嬋突然起身,在眾人詭異的沈默中也跪了過去,朝著太後也是一拜,聲音裏滿含感激:“太後,太子記得當年的恩情臣女很感激,但太子殿下對臣女已多有照拂。但臣女知道,臣女命格確實兇煞,剛出生,娘就因為我而死,大哥也沒了,如今二哥也死了,父親,周小娘都死了,就剩下個大姐還瘸了,若是沒嫁出去,說不定也被我克死了。”

被當眾揭了短的白向晚險些氣死!

“太子娶我,我本應該感激,若是嫁到東宮,因為我東宮不寧,皇室氣運受到影響,那臣女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太子表哥說是怕食言而肥,就讓我來退這親事,將來去地下我也會像娘解釋清楚,天下人只道我白嬋命格不好,不配進皇家的門,這樣就絲毫不影響太子聲譽。”

白嬋又是一拜,將一個深明大義,顧全大局的孤女形象演繹得淋淋盡職。

“臣女願主動退婚,求陛下和太後成全!”她聲音都帶了些哽咽,態度比太子還要誠摯幾分。

一時間禦花園的眾人都屏氣凝神,等著陛下和太後發話。

白嬋這是做低了姿態,給所有人遞去臺階:是她不配,是她要求悔婚的,一切都在她。所以陛下,快收回賜婚吧,臣女不怪您!

一向溫良的太子,低垂的眸中黑雲翻湧,似乎頭一次認識面前的白嬋,倒是不知道她如此伶牙俐齒,今日是打定主意要退婚了!

他用餘光掃向白嬋,白嬋絲毫不為所動!

此時日頭開始西沈,橘黃的晚霞籠罩在整座禦花園中,原本熱鬧的氣氛詭異的安靜。對於閨女嫁給安寧王所有人都抗拒,此刻白嬋的所求所有人樂見其成。

太子妃之位他們爭不到,太子良娣也是個香餑餑。

一旦白嬋讓出這個位子,他們的女兒就有機會,太子良娣將來可能是四妃之一,也可能是貴妃,還可能榮登一國之母。

所有人都在等皇帝和太後發話,但這些人中白向晚最為矛盾,若是白嬋將來受寵,她在燕家地位也會水漲船高,但若白嬋因此成為人人唾棄的低賤命格,她又隱隱的興奮。

祈湛立在白嬋一側,目光停留在她柔軟籠著光的發頂,眼眸裏暴風在凝聚。

太後見臨安帝遲遲下不了決定,富貴逼人的眉眼染上不滿,“陛下,切不可因為一時仁慈而害了江山社稷。”反正她是絕對接受不了佳慧的女兒嫁給太子。

太子擡頭看向臨安帝,臨安帝思索片刻開口道:“婚事就此作罷,平陽侯府二姑娘命運坎坷,賜白銀千兩以示安撫,都下去吧。”

白嬋再次拜謝,低垂著眉眼退回到原來的座位。

事到如今太子也不好再說什麽,安靜的回到原位。壽宴還在繼續,太子時不時的朝白嬋看去,小姑娘高興得眉眼飛揚,飯都用了三大碗。

在場的其餘人都覺得白二姑娘難過的傻了,化悲憤為食欲!

晚霞褪去,禦花園裏開始盞燈,賀壽的人完後,歌舞雜耍又開始了。白嬋看得津津有味,等散場時,文武百官開始分批出宮。薛彩月跟著薛家的人走了,白嬋只能跟著林糖走。

林糖早知道太子和白嬋的事,這會兒也沒多驚訝,倒是與她要好的幾個姐妹,明裏暗裏提醒她少跟白嬋接觸,畢竟她生來不祥,命格帶煞。

這種事她心裏雖有不快,可也不好與人爭吵,拉著白嬋嘀咕道:“你今日委實有些沖動,婚事雖順利退了,名聲也傳了出去,將來只怕婚嫁困難。”

大楚大部分人都是信命格一說的,尤其是達官顯貴,更信這方面。

這些白嬋也考慮過,名聲壞了就壞了,總比和太子綁在一起好,太子切切實實幫過她,可從一開始接近她也別有目的,他現在是覺得自己有趣,若是哪天覺得沒趣,只怕自己死得連渣都不剩。

她對祈湛是已知的害怕,對太子就是未知潛藏的恐懼。

白嬋輕笑回應:“沒關系,說不定今日之事是試金石,有人會不在乎我命格家世,待我如珠如寶。”

宮門漸近,林家人出了宮,林糖看著默默跟在她們二人身後的林昭,眼珠子轉轉,突然道:“不若你嫁到我們家,我們一家人都不在意這個的,阿昭.....”

她話還沒說完,宮門口的左側角立著一個人,清淺的聲音隔著人群傳來:“過來!”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白嬋。

一身黑衣,即便站在陰暗的角落也像是會發光,白嬋擡頭的瞬間以為是嫂嫂站在那,一如當初。

明明是不同的人,可太過相似的眉眼和氣場,讓她有種混淆的錯覺。她有些呆楞,那人眉頭幾不可見的微蹙,林糖拉了一下她衣袖,她才反應過來,低聲道:“阿糖姐姐,我先回李府了。”

林糖點頭,看著她朝陰暗處的男子走去,唇微微抿起,嘆氣道:近水樓臺先得月,小嬋只怕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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